回到家中的吴当归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天,终于做出了决定。他翻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——一株百年份的人参,问他婆娘要了一方帕子包起来,就往外走。
吴大娘心疼得脸上的肉只哆嗦:“当家的,你真要拿人参当做拜师礼给那老家伙?这可值几百两银子呢!”
“女人家,头发长见识短!”吴当归回头瞪了她一眼。你当他不心疼,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等他把那老家伙的制药技巧学到手,多少银子赚不回来?
“你说得是真的?那些炮制过的药,真值那么多银子?”吴大娘也听男人说了那顾瘸子和顾丫头卖药的事,眼中闪过一缕贪婪和嫉恨。自家男人一筐药,能卖个二两银子已经算不错了,他们竟然卖到几十两?
“不光这些呢!”吴当归想起自己在镇上听说的事,眼中贪婪的光芒更盛,“那丫头在镇上救了丁大户,谢礼中光银子就有一百两!她一个没有任何医学基础的人,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学到如此精妙的医术,更何况是我?要是把那老家伙所有的本事学到手,咱们以后哪还需要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?”
吴大娘闻言,虽然心疼银子,却不再阻止男人拜师了。男人出去后不久,想到顾夜那死丫头去了一趟镇上,手中就多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,还有好些布匹、糕点和猪肉,心里严重不平衡起来。
她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微微一转,嘴角勾起一丝满是恶意的笑。她迈开圆规似的两条腿,扭动着蛇一样的腰肢,来到了顾乔家的门前。
“弟妹在家吗?”吴大娘推开顾家虚掩的门,径自走了进去。
离收冬菜还有些日子,闲下来的刘氏,正坐在炕上缝补衣裳。家里两个淘小子最费衣服,两个男孩子没有一时老实气儿,这不又不知道上哪淘去了。
听到吴大娘的声音,刘氏放下手中的活计,应了一句:“吴家嫂子,外面凉,进来坐吧!”
吴大娘不客气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,脱鞋上了炕。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把葵瓜子,格吧格吧地嗑起来,瓜子皮吐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