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平日举止端静,甚少言笑,今日因为家有喜事,故一反常态,与儿子说笑。
「阿玛要谢,额娘更要谢。」兆臣不动声色,对着他的额娘屈膝又是一跪。「孩儿这就给额娘磕头——」
「好啦!」福晋终究舍不得。「别跪,你可是额娘我心头上的一块肉,额娘可不舍得你跪。」她托住兆臣,赶紧把儿子拉起来。
「我也没有荐举你,你没听皇上诏书上说的,『人品贵重,学养俱佳』这八个大字吗?」保胜笑得得意,有儿如此,实是称心至极。
「没有阿玛,岂有今日的孩儿!」兆臣答。
「好!」保胜大赞一声,用力拍兆臣的肩头。「好孩子!阿玛相信,自今日起你定能有所作为,好好大干一番,万不可辜负了皇命。」
兆臣拱手。「孩儿谨从阿玛训示。」
保胜连声赞好。
福晋桂凤向一旁使了个眼色,示意丫头把手上拿的东西取过来。
「兆臣,你过来。」桂凤唤来儿子。
兆臣立即走到他额娘跟前。
桂凤等儿子走来,才笑着伸手取过丫头手上拿的东西。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?」她柔声对儿子说。
桂凤坐在椅子上,仰望兆臣七尺之躯,内心不仅快慰,还有说不出的骄傲与得意。
兆臣抿嘴笑了笑。「额娘不说,孩儿岂能猜到?」
桂凤瞅他一眼。「你向来眼尖,有什么东西能逃过你的法眼?快别逗你的额娘了!」桂凤把那东西,直接交到儿子手上。
兆臣接过,早瞧出那是一幅画。
当着额娘的面,他扬手欲揭开画卷——
「欸,先别忙着揭,回书房去,你再好好瞧罢,明日额娘有话要说。」桂凤道。
「是。」兆臣略一沉吟,然后退下。
兆臣退下后,保胜问妻子:「妳葫芦里,卖的是什么药?」
桂凤微笑。「王爷听说过东阁大学士英珠的闺女,馥容-佟佳吗?」
保胜略显犹豫。「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南书房行走,这个英珠,我自然认识,可这位馥容-佟佳,我也该知道吗?」
「当然,」桂凤怨丈夫。「臣妾看王爷真是胡涂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