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事情不对,吕主簿又住了口,这种事情能说吗?县丞府衙一笔烂账能查吗?
“怎么又不说了?”
“我凭什么要说!”
“看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,一把年纪活狗肚子里去了!你知道外面寻常农户的日子有多苦吗?说我们的胆子大?当今陛下三令五申说了要轻徭薄赋,你还敢谎报田亩,我们的胆子是大,我看你的胆子也大到没边了吧。”
听闻此事情,老县丞敲着拐杖说道:“吕先生!亏老朽这么仰仗你,你竟然做出这等事,难怪最近县里的人不敢来府衙,起初听到那些流言以为是假的,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老县丞气得直咳嗽,真怕他一口气没有缓过事就栽倒。
“几位壮汉,不用客气!好好打之!好好审问,老朽半只脚已经进了棺材,有什么事情老朽顶着!”
老县丞浑浊的老眼带着怒火,“老朽做了一辈子的县丞,怎料毁在你手!”
见几个壮汉不动手,老县丞说道:“你们不动手,老朽来打。”
说话间他提着拐杖就要去打人,挥起一下打空。
年纪大到这个地步,什么都看不清。
他又挥起拐杖,又打空了……
壮汉们便把这个主簿吊了起来,抽打了半个多时辰,实在是扛不住打,他这才开口招认了。
从进入蓝田县衙之前的事情都交代了,包括怎么收买人,靠着同乡的关系,找到了阴妃这个靠山。
“说说吧,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过的。”其中一个稍显瘦弱的壮汉记录着他的供词。
“没了,没了!”吕主簿有气无力地说着。
又是一脚踢在吕主簿的肚子上,壮汉问道:“来蓝田县之前呢?你还做什么事情龌龊事?”
“之前事情与现在何干?”
“让你说就说!”
经过一夜的盘问,县衙的墙壁上写满了吕主簿的供词,包括他是怎么坐上主簿这个位置。
天快亮的事情,十几个壮汉扛着五花大绑的吕主簿离开了。
一夜过去,整个府衙一片狼藉,一阵风吹过,门匾晃了几下,终于掉在了地上。